“外地菜”端上“启东桌”

1月18日清晨5点，位于南阳镇的中农批启东农产品批发市场已陆续亮起了灯。作为启东农产品市场的“中转站”，这里大量的蔬菜每天由小贩运往启东各大农贸市场。那么，这些新鲜蔬菜又从何而来？记者前往一探究竟。

5点30分，万纪鑫独自驾驶大卡车从启东农批市场出发，前往更大一级的“中转站”——南通农副产品物流中心。这里有来自全国多地的蔬菜，不仅新鲜水嫩，而且种类齐全。

万纪鑫2006年从山东来到启东，从事贩菜生意已有7年。“像土豆、洋葱这些品质相对稳定的蔬菜，我会提前预定好，到了之后直接装车。但是绿叶菜我一定会到现场仔细挑选。”万纪鑫说。

天色渐亮，万纪鑫顺利抵达南通农副产品物流中心。合作伙伴帮忙把预定的货物搬上车，而他则马不停蹄地去挑选新鲜蔬菜，“这个芹菜颜色好看，比较嫩，启东人喜欢细短一些的。”“还有我山东老家的青茄子，品质也相当好，大小均匀、色泽鲜亮。”万纪鑫货比三家之后，凭经验挑出物美价廉的产品并当即买下。

上午9点，30多个品种的蔬菜采购完成，万纪鑫将采购的10余吨农产品运回启东农批市场。他说，根据启东人的饮食喜好，不同时期采购的侧重点会有所不同。启东人爱吃时令蔬菜，豌豆、冬笋是当下销路较好的产品，等过了年，春笋、蚕豆陆续上市，它们就会成为“抢手货”，是启东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

回到启东农批市场，10多位小贩已经在此等候，待万纪鑫停车卸货，刚运回的蔬菜大半都被抢购一空。万纪鑫的固定客源有50多个，沈岳是最早一批和万纪鑫合作的小贩，从这里拿货后再运往乡镇的农贸市场售卖，“万老板价格公道、蔬菜新鲜，我每天都来这里拿货。”刘士强当天向万纪鑫订购了10多箱豌豆、冬笋，再送往启东市区各大菜市场，“万老板的货品质好，我们拿到市场上卖，销量非常不错。”

“本地鲜”成为“抢手货”

早上8点的城南菜场熙熙攘攘，买卖声此起彼伏。“莴苣怎么卖？”“不带叶子的3块一斤。”蔬菜摊主高卫星的摊位上摆放着白菜、青菜、莴苣、荠菜、大蒜叶等自种时令蔬菜，“卖相”水灵，价格实惠，颇得新老顾客青睐。“菜新鲜吗？”“保证新鲜，都是自家地里摘的。”高卫星熟练地将菜称重装袋，递给顾客，并主动介绍做法，“莴苣可以清炒、凉拌，也可以用来烧汤，时间短一些口感更清脆。”

结束了近5个小时的售卖，下午3点，高卫星回到位于汇龙镇临江村的家中，继续到田间劳作。高卫星今年64岁，妻子66岁，两人共同打理屋后4亩多的小菜园。菜园的温室大棚里绿意盎然，高卫星忙着在田间施肥，顺便采摘明天售卖的蔬菜。“我们每天下午就开始备货，并根据近期的售卖情况做调整，今天大概要采摘40斤。”

随后高卫星来到大棚外，“莴苣不耐寒，要种在大棚内，小青菜抗冻，我们就种在露地。”霜冻后的小青菜去除了苦味，口感清爽，是当季的“明星菜”，销量最好，高卫星特地多采摘了一些。“这些都是无公害的绿色蔬菜，大家吃着也放心。”

第二天清晨6点，天蒙蒙亮，高卫星将蔬菜分门别类装进三轮车货斗。“今天总共带了6种蔬菜。”只要是田间有的蔬菜，高卫星每样都会拿一些，但数量都不多。“带太多往往卖不完，放到第二天就不新鲜了。”装车从家出发，大约半个小时就能到达汇龙镇城南菜场。迅速做好出摊前的准备工作，高卫星就开始迎接寂静后的“喧闹”。

这样日复一日的劳作，高卫星坚持了几十年，“种菜卖菜赚的是辛苦钱，但也心安。”在客来客往的闲暇之余，高卫星估摸着该到种土豆的日子了，“只要我们这些小菜农还在干，本地市民就能第一时间本地蔬菜。”

“启东菜”装进“上海篮”

隆冬时节，寒气逼人，位于南阳镇武陵村的盛鑫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花菜种植基地却温暖如春，满目生机，碧绿的叶片包裹着一棵棵饱满圆润的花菜，合作社社长朱成鑫和农户们正忙着采收。合作社2650亩高标准农田，是上海市农委认定的“上海市外蔬菜主供应基地”。第二天凌晨，这些新鲜的花菜就会出现在上海的菜场。

朱成鑫是山东临沂人，早前在上海做蔬菜销售生意，后来又在崇明种起了蔬菜。2017年，朱成鑫将种植基地迁到南阳镇武陵村，并于2019年3月成立启东市盛鑫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朱成鑫说：“启东的用工成本相比崇明低一点，工人好找，交通便捷，从G40启东北下来就到了基地，蔬菜瓜果发运到上海非常方便。”

下午3点左右，司机陈现辉驾驶9.6米长的大货车，载着11吨新鲜花菜奔向上海。4点不到，就到了崇启大桥北桥头收费站。按照规定，对运输农产品的货车，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费。

陈现辉是盛鑫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的专职司机，每天往返于沪启两地，将新鲜蔬菜从启东田头送至上海菜场。平常陈现辉都是下午装菜，晚上运抵上海，然后连夜返回启东。临近春节，蔬菜销量增大，有时他还要加送一趟。这样的忙碌，要一直持续到除夕。

当天，因为进城遇上了晚高峰，夜里7点才匆匆抵达上海闵行区七宝蔬菜农副产品综合交易市场。货刚到，分销商的车便鱼贯而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陈现辉就忙着卸货。陈现辉告诉记者，这车花菜第二天凌晨2点就能摆上上海各大超市、菜场、生鲜店的货架。

由于省去了诸多流通环节，启东蔬菜可以从田头直接到上海菜场，价格因此也便宜不少。通常市场价4元一斤左右的花菜，启东产地只需花3.5元就能买到。据统计，我市总计有30多个重点规模蔬菜基地向沪上居民提供新鲜蔬菜，每天销量近200吨。

（本报记者 王天威 王阳明 施盛夏 倪天伟 沈凡杰 袁陈宇 姜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