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记忆

刘德昌

庚子鼠年春节以后，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和蔓延流行，已经淡忘了好多年的江城武汉，在我的心目中重又复苏了过来，诸多尘封了许久的记忆和亲历的往事，重又清晰地展现在了眼前……

上学读书期间，本人就善好文学作品，曾拜读过唐代诗人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和崔颢的《黄鹤楼》等诗作。解读“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和“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等名句后才知道，在万里长江的上游，有座三镇合一的城市叫武汉，其中武昌城中有座闻名中外的古建筑——黄鹤楼。它是具有代表性的旅游观赏标志物，更是文人墨客的集散地。由此，在我应征入伍前的几年间，就萌发了想去观赏黄鹤楼的心思。

几乎在这同时，那里又架起了我国第一座长江大桥，毛泽东主席来到这里横渡长江，并写下了《水调歌头·游泳》：“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等豪迈的诗句，让我对这座城市崇拜得五体投地，并由此而产生了也去那里横渡长江吃武昌鱼的妄想。

好事不负有心人。1974年夏初，我随同所在的野战军60师，由浙江省金华市调防到了河南省的驻马店地区，所在连队的驻地明港镇，距武汉不到100公里。这与心目中的黄鹤楼缩短了许多距离。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1975年6月，武汉军区为庆祝毛主席横渡长江的纪念日，选址在长江大桥东侧，举行武装渡江的军事表演。本人作为步兵团的游泳教练和侦察兵，被光荣地选进了渡江团队。在为时七天的集训、现场预演期间和后来的休息日里，本人不仅登上了朝思暮想的黄鹤楼，还品味到了鲜嫩肥美的武昌鱼，可谓享了眼福又饱了口福，并在武汉长江大桥上留下了影照。

我几经探究才知道，武汉市三镇原本是兵器工业基地。据史料记载，1911年10月10日，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在这里举行武昌武装起义，进而形成了全国性的革命运动，终于推翻了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制度，1912年1月1日在南京成立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后来，10月10日被确定为民国政府的诞生纪念日，简称“双十节”。辛亥革命和抗日战争期间，汉阳兵工厂制造的步枪(简称“汉阳造”)，既用于北伐战争，又在抗日战场上与日本“三八式”步枪分庭抗礼。更为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抗战时期，还是解放战争时期，这里曾多次发起过“武汉大会战”，英雄的武汉人民，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作出了最大的牺牲，可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毛泽东主席诗句)。由此，这座英雄的城市，在我的军旅生涯中也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75年10月，本人被命令去武汉市东湖区接兵。作为新兵连的排长，在20多天的时间里我参与政审、体检、定兵，最终将王化文、谢光明、葛新民等21名新兵，接回了60师的新兵团。在与街道居委会干部、应征青年们家长接触交谈的过程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武汉人民爱党、爱国的热情。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1977年3月7日，本人借道武汉客轮码头，退出兵役回到了故乡启东。在此以后的40多年间，本人曾随同原惠和船舶螺旋厂的领导和南通市赴三峡水利工程新闻采访团队，数次重又到过这座英雄的城市。

今年农历正月十八，我突然接到了王化文战友发来的短信说，他和其他3位老战友，都已被确诊为新冠肺炎病毒的患者，并被隔离在“方舱医院"里接受治疗。收到短信后，我给他发去了短信并寄上了500元“慰问金”。短信中我对王化文说，“病毒无情，战友有情，有全国的协同抗疫，武汉一定会绝处逢生。”

一个多月前，?王化文来信说，“我已病愈出院与家人团聚，日后将前来启东观赏崇启大桥和圆陀角的海上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