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本人撰写了一篇随笔,讲述与一位中断往来27年的外省老战友恢复联系的事,并在《启东日报》上刊发。
此后,不少已有很多年未曾谋面、联系过的战友,纷纷给我打来电话,一起追忆当年军旅峥嵘岁月,表达难以割舍的战友之情,回忆各自的人生风采。
1972年,我们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东疆小伙,从四邻八乡走到了一起……是年12月21日上午,我与近500多名启东籍新兵,同乘“东方红”408号客轮,转道上海来到浙江省金华市,走进了陆军野战60师的军营,从此也就建立了同乡兄弟战友情。
由于兵种的不同和所在连队之间的距离,加上训练科目、场地的不同,和严格的请销假制度,大家难得相聚在一起。我被分在特务连当的是侦察兵,虽有十分严厉的纪律约束,但“孤胆训练、化装侦察、军事地图测绘”等课目,给了我许多单独外出的机会,由此也就成了老乡之间的“联络员”,给文化偏低的战友代写家信、入党申请书,为他们照相时提供望远镜。作为回报,这些同乡经常给我送来饺子、馒头、红烧肉,而我慷他人之慨,将这些“意外收获”平分给全排的战友们。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的中国百万大裁军,让十之八九的启东兵,都在77年初春脱下军装,返回江海大地,我来到了乡政府办公室担任辅助秘书和团委副书记等职务。由此我也就成了退伍老战友心目中的“焦点人物”,经常给我送来家户蛋、家户鱼、香沙芋、洋扁豆,虽然数量不多,却让我体会到了受宠若惊的真切感受;沿袭礼尚往来,我也给遇上了红白喜事的战友捎去地方粮票和使用粗粮兑换大米的“米票”。1980年初,我实在不忍目睹战友们既无工作、家中又没大米下锅的困顿,于是给远在安徽的老战友,既发平信又发电报请求支援大米。不久,战友委托他的同村人,给我们运来皖南白米,缓解了“无米之炊”的窘境。
上世纪90年代初,诸多老战友从《启东日报》上获知我已调到了报社,“改行”当了记者,于是通过多种途径,纷纷向我提供新闻线索。在接到在市工商局工作的老徐有关私营企业冒充集体企业偷漏国家税收的报料后,我采写的《这顶“红帽子”应该摘掉》一稿,不仅获评全国县市报年度优秀作品一等奖,还被评为江苏省县市报经济新闻竞赛一等奖,此后一发不可收……获奖作品年年不断。
时间流逝,但战友间互帮互助的传统不褪色:去年5月,当年的高机连班长、如今的南通佳惠服装公司董事长季光明,给远在浙江富阳生活困难的战友赵江华,寄去了一件“佳惠牌”羊绒大衣,而他给我们每个启东战友寄来了龙井茶。
战友之情,在浓浓的茶香中,显得更加深厚、纯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