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打工,首先解决的就是住宿问题,单位安排住处还好,否则,只好自己找地方了。那年在上海打工,为了省钱,我和另外二个同学一起合租。找了好多地方,最终,在闵行区找到了一处住所,一间二十平方左右的旧房子,看中它,一方面是离单位近,另一方面还是房租便宜。
有人戏称这里是民工“集中营”,住着大量的外来民工,操着各种口音,吵吵闹闹。买来了做饭的家当,三个小伙子们开始安家做饭了。在家里,吃饭都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可是,出门在外,什么事都需要自己解决了。我们去菜场买些肉、鱼和蔬菜,还带了几瓶啤酒,我和小文负责清洗、淘米煮饭,厨艺相对来说高一点的小刘负责掌厨,经过一番折腾,几个菜终于上桌了,虽然,色相不是太好看,可是,我们也不管这些了,早就饿了,开了啤酒,几人边喝酒,边吃菜,好不痛快。至今,仍记得那顿饭的香味,那是我们三人在异乡吃的亲手做的第一顿饭。
房租便宜,那就意味着这里的条件很差,屋里也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转起来还“吱吱”响的老式电风扇,夏天热,不洗澡无法入睡。所以,经常能看到有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前冲澡,没办法,我们也只好学着他的样子洗澡,虽然,周围也有女人,可是,她们也见怪不怪,在这里,如何你很清高,是很难生存的。
虽然,大家来自四面八方,但能住在一起就是缘份,彼此见面,都很客气,就像一个大家庭似的。有时,隔壁大婶烧什么好吃的还会送给我们一点吃,晚上,很多人聚到院子里一起看电视,那热闹的场景让我想起了童年时光。
每天早上,我们会乘着晨曦离开小屋上班,晚上,我们又踩着月光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小巷里。当推开小屋的门,点亮灯的那一刻,心中变得亮堂堂的,看看雪花点般的电视,让屋里有些动静,几个人打打牌,吹吹牛,在欢笑中麻醉自己寂寞的心。有时实在累了,脚还放在洗脚盆里,人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后来,条件好了,我们就搬离了那里,伙伴们也各奔东西了,可那段艰苦岁月,相信,仍会在我们心里永远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