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半夜时,觉右腰下部疼痛,以为受凉之故。
周日上午,疼时隐时烈。午时,烈。卧,愈烈,内衣几湿。就医:双肾结石,右侧有结石掉入输尿管。无大碍,心顿宽,疼亦稍轻。
挂水,读《万象》中一文,言三国时刘备之的卢马,跳檀溪,主人福大命大,马妨不了主。后庞统骑此马,于落凤坡死于乱箭。此即“命定论”。读不足三页,疼如大潮汹涌,遂无心顾及的卢马之下落。大吐。因检查时正逢父亲来电,故强装笑容去父母处吃晚饭。临走时,平时不苟言笑之父亲装了蛋糕和苹果,嘱我晚间吃。复大吐。妻几番要回启,坚拒!
边临帖边忍疼,晚8:00,不可堪。开车去县城,走数家方购得止疼之药。即用,无效!再用,仍无效!楼下有人跳舞,健康真好!此次得病,岂亦“命定”焉?然光健康也不够,是麻木,如疼极后之昏睡。
疼!疼!疼!喝开水几溢。子夜,疼下移,稍振作。凌晨三时,疼无影踪矣。
周一上午朋友来电,言此疼可达十级。“有再高些可否?”“无。”“如此,杀头亦不怕矣。”
下午送货去南通,与建昌通话,知其在通并正逢生日,乃刻“建昌长乐无恙”一印以贺。晚8:00,疼又起,用止疼药,尚好。周二晨,疼又烈,经查,知又一颗石子降落矣。挂水止疼,无效。至烈时,汗下如雨,目几不能睁。初默默自比刮骨疗毒之关云长,待外甥送来擦汗之纸巾时,泪水夺眶而出。
午后,疼解。建昌来访,谈甚欢。理发。致电医生朋友,言疼已止,今可为其添一病例:此病之治,半天即可,不必三四天或六七天矣。医生回言:“此说尚早。没有例外。”
周三上午,挂水,慷然供实习护士练习插针。读史铁生《病隙碎笔》,史氏对人生之思考甚深,然于某些琐屑有过分纠缠之嫌。想其为久病之人,在所难免。下午一时起,疼又起,后腰部及膀胱以下同时发作。临张旭狂草《肚痛帖》以解,线条缭绕零乱,真不可堪之状。周四凌晨两点,疼始解。
周四下午一时,疼又起,由腰背部发出,蓦然有久违之感。岂疼亦如神示焉!
周五上午,参加一诗歌研讨会,疼再起,未终会即回。下午复查,两石子均已排出。疼从何来?恰医生朋友来电,诉之,其言:“作疼处,正肾之位。”方悟近一年来常隐隐作疼之因。
周六晨,父亲来电,言母亲想去镇上理发,问能来接否?我知父亲实非为此。亲情之爱,实人生之爱之基础。不禁泪下。阳光和煦,读《书法美学引论》,临帖。女儿来电,我言此次得病,实积之久矣,症候亦曾数现,治疗过程,一如医说,没有侥幸和例外。其间稍顺,妄念即起,当鉴。
10月26日,周六,下午,作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