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启东老白酒
时间:2011-04-19 A+   A- 举报

民俗探访

启东民间素有“十家三酒店”之说,意思是说启东酒店、酒坊之多。4月15日,记者来到位于启东经济开发区的一家老白酒厂。刚踏进大门,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来到酿造车间,只见师傅们都在忙碌,有淘米的,有拌酒药的,还有在抽酒的。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大酒缸映入眼帘,掀开盖子,一股甜酥酥的酒香四处溢开。

酿酒老师傅潘靖生将抽出来的老白酒倒入碗中,那淡黄色的液体犹如琥珀般透明,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口。“酿制老白酒在启东已有50多年的历史了,酒名也几经变化,刚开始由于酒是用大米酿制的,人们就称它为米白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米字就改成了老字。这叫起老白酒来,也觉得异常亲切。有时还索性更简洁,直接叫它‘老酒’。”潘师傅笑着说。

在启东农村,家里来了客人,下酒菜不一定很讲究,但那老白酒是必不可少的。 一定要到路头小店舀上几斤。那灌酒的酒坛,是一种两头尖中间鼓的“兆坛”。那酒“兆坛”,都用黄泥封口或苇叶扎口。只要拍掉封泥,捅破封口,将竹筒做的酒勺“咕嘟”一沉,就打上来半斤或一斤老白酒,顿时酒香四溢。遇到逢年过节,人们会把整坛整坛的老白酒往家中搬。“我所在的酒厂规模在启东还算比较大,1年大约能卖出300多吨老白酒,差不多一天一吨呢!”潘师傅非常骄傲地说。而对于全市一年老白酒的销量,潘师傅却直摇头:“目前启东大大小小酒厂不下300家,生产的酒有不少销往上海等地。尤其是不少在启工作的外地人,逢年过节回老家都会买上不少老白酒作为地方特产送给同事和朋友。这个销量实在是无法估量!”

而说起这酿酒技术,潘师傅则滔滔不绝:“先将淘净的糯米蒸得熟而不烂,再将米晾得热而不烫,拌上酒药,封缸保温,经过十来天的发酵破水,便成了这香气浓郁的老白酒了……”潘师傅介绍,一般100来斤米能酿300多斤老白酒。由于酿造方式比较简便可行,在过去,启东几乎家家都会酿老白酒。有些头脑活络的,干脆前店后坊:前面备些熟菜摆上桌凳,就是酒店;后面搁几口大缸,囤上几包大米便是酒坊。随酿随卖,现买现喝,成沙地文化一景。

启东老白酒的酒精度只有10度多点,加上甜滋滋好上口,所以启东人喝酒从不用小巧的酒盅,而是用碗,咂一碗就是斤把。记者禁不住喝了一口小师傅舀来的一勺刚开缸的酒,还别说,真的蛮甜的,不是很像“酒”。“别看这好喝,可不能贪杯。它虽然没有烧酒那么烈,但是它的酒劲在后头,后发制人呢,不知不觉中就醉得一塌糊涂!”在一旁搬运老白酒的洪师傅忍不住凑过来说,“有不少外地人,尤其是豪爽的北方人,刚来到启东,不知老白酒的后劲大,醉酒闹笑话的大有人在。”

“老白酒,老白酒,咂在嘴里甜到心头;咂上一碗有劲头,咂上两碗能挑大石头……”这是沙地流传的一首老白酒民谣。社会发展了,许多传统的东西都发生了些许变化,但启东人对老白酒的钟爱却从未消退和改变,而且也正影响着一大批新启东人。它的醇香带着启东人的热情和豪爽,已然飘向了神州大地的任何角落……

民俗忆趣

毛脚女婿喝醉了

我是上海人,20多年前,我与一位美丽的启东姑娘相恋结婚。第一次去拜访老丈人时喝的就是老白酒,那次可真是糗大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周末,我买了点东西,又是坐车又是坐船才来到了启东。岳父知道我要来,几天前就准备好了菜肴。那天,家中的哥哥嫂子也都过来,两桌的人十分热闹。岳父搬出一个酒“兆坛”,故作神秘地说,这可是启东的好酒,味道特别好,但最多喝两碗,容易醉。我平常喝黄酒,老白酒根本就没沾过。但自认为酒量还算可以,八两白酒都没问题,区区老白酒能奈我何。

喝了第一口的时候,我对岳父说:“爸爸,这个叫酒?酒味没多少吗?”没想到,几个哥哥听了在一旁笑我,还主动和我喝酒。没一会儿,一坛子老白酒就喝光了。这老白酒滋味甜甜的,特别好上口,我感觉就像喝酒酿一样。吃好饭,我与亲戚们打牌,没想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无法控制,连牌都“抓”不住,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事后,妻子告诉我,我打牌的时候头还一直晃啊晃,根本没办法打牌了。后来哥哥他们把我搬到床上,我一觉睡到吃晚饭。经过那次之后,我学乖了,喝老白酒的时候抿一小口。         讲述人  上海青浦人朱光耀

就好这一口

喝上一口老白酒,一肚子暖烘烘,那感觉是多么惬意。我今年52岁,酒龄也有30多岁了。自己还是毛头小伙的时候就喝上这老白酒了。那时候,我和父亲每天都要去小队赚工分,经常是一大早去天黑了才回来,劳动了一天,带着满身的疲惫进了家门,当姆妈把温好的老白酒端上来,我俚的精神就一下子提了上来。一碟花生米,几根咸黄瓜,一碗热乎乎的老白酒下肚,顿时,嘴里甜了,脸也红了,肚子里也暖了起来,心里也特别满足。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老白酒让我有了苦中作乐的满足感。

成家之后,妻子知道我爱喝上两口,从不阻拦,家里的酒壶总是满满的。老白酒给了我精气神,它让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如今,我俚家里的日子过得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儿子经常会拎着一些好酒来孝敬我,但老白酒还是我的最爱,每天晚上能喝上两碗老白酒,我就知足喽。      讲述人  南阳镇南阳村   吴大伯

本报记者   蔡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