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茅晓意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短发，一脸好奇。妈妈说那就是她在卫校毕业时拍的照片。

“我们那会儿哪有什么数码相机啊，拍张照片那是太稀奇了，那次也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拍的照片。”看着照片，我似乎发现，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和爸爸妈妈那一辈真是不一样。爸爸妈妈难以达到温饱，而我们呢？

妈妈常说：“我们那个时候……”这是她的口头禅。这不，“我们那个时候，饭都吃不饱，你外公死得早，就靠你外婆养我们四个孩子，她天不亮就去干活，天黑了才回来，夜里还得纺纱织布，生活苦啊！我们那时候，有麦粥喝就不错了。一年到头也没几件衣服，有时候得把你舅舅的衣服让给我穿。直到我15岁考上卫校，国家分配粮食，才有饱饭吃。后来又有了工作，你外婆家才能盖座像样的瓦房。”

外婆戴着副老花眼镜靠在躺椅上，一字一句地读着她的“宝书”，十分惬意，可从前……“我们做小孩的时候，每天帮着纺纱织布，最大的娱乐就是去南海（其实是指黄海）那边摸鱼，摸虾，摸到了就能卖钱，几毛钱一串。”“外婆，你上过学吗？”“哪有啊，就上了初小，学了点儿《毛主席语录》，家里还有四个姐姐四个哥哥，哪能有钱上学啊！我现在认的那几个字，还是这十几年来上教堂慢慢学到的。”我想，外婆如果出生在我们那个时代，她一定很好学。可惜，那时家里太穷，她没机会上学。

我看着我衣橱里堆得满满的衣服，看着冰箱里塞满的食物，也看着外婆在操劳了一辈子后幸福地颐养天年，这才感慨，生活就是变得快，我们现在的生活也算是小康了吧。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日的启东，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早上我去上学，总能看到晨练的老人们。他们生活富裕了，就想着让自己活得更健康了。我们的城市治安好了，交通状况也好了，虽然车多，但怎么也不会堵车。乡村呢，一条条宽阔的水泥路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电话，有的还有了电脑。上学更不是问题，美丽的校园里正孕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