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士新     

我家邻居黄卓平，今年已80岁高龄，甜酸苦辣都尝过。最近，老人家把他的亲身经历编成了顺口溜，其真切、感人的情感，深深感染了我。

坐在冬日铺满太阳光的堂屋门口，老人深有感触地说：“30年前，我家住着三间茅草屋，二年不修屋要漏。”说这话时，他脸色阴沉、声调低沉得很：“大雨大漏，小雨小漏，大碗小碗盛雨要轮流，屋内遍地像泼酱油，家具潮湿酸纠纠，被服漏湿臭嗅嗅，大风刮下檐尘头，看看实在恶心头，苦处难尽草屋漏。”说着说着，老人不觉两眼红润，泪珠直滚，一边拭着泪水，一边又说：“过去生有子女五六个，年年倒挂年年哭，粮食柴草分不足，胃里饿得咕辘辘，衣服破烂像叫化，子女不能个个进中学。”

过了一会儿，这老人的脸像天气一样雨转晴了，露出了一丝微笑，动情地说：“改革开放30年，子女外出去挣钱，草屋变瓦房全更换。”他说：“2000年以后，四个儿子，家家建起了楼房，座座新楼拔地而起，装修一新多神气，房屋宽畅心里喜，再也不愁刮风和下雨。还添置了多种电器，冰箱、彩电、空调样样齐。”老人的语调一下子显得活泼起来：“30年后，土地承包到户头，出工种地都自由，产量增收算一流，要吃要穿都不愁。屋后开了一方小宅沟，青鱼白鱼黄鲢头，想吃鱼虾不去菜场购，吃菜新鲜换花头，白米要挑黏稠稠。跑亲作眷皮鞋擦得黑黝黝，雪白衬衫穿在身上飘悠悠，西装笔挺电光钮头，看上去要年轻十年头。烧羹烛饭赛喜酒，逢年过节再多购。一日三顿米白酒，顿顿喝得红绉绉。空闲时间牌游游，说说笑笑喜心头。欢天喜地能延寿，老头子希望多活几个年头，看看社会主义中国美景头。”

看着老人由阴转晴的脸，我不禁插话说：“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啊！你已经步入小康生活的圈内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灿烂的笑容，笑容从嘴角边一直荡漾到脸上。他笑嘻嘻地对我讲：“30年前，骑着一辆半个龙头的自行车，为了车的平衡，一端用木条子塞在空心管里当把手，一连骑了八九年。30年以后，我购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儿女们先后买了电瓶车、摩托车、小轿车，我老头子看了心欢意爽，心情舒畅，梦中笑醒几场。”

冬日暖阳下，老人的脸颊变得特别柔顺，焕发出些许孩童般的活力。他还非常自豪地告诉我说：“四个儿子文化水平都不高，现在的孙子孙女个个进大学。一个孙子还在读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