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茅祖平
30年前,我家四口人蜷缩在一间长为二丈二、中间用字梁芦笆瓦箯冷摊瓦屋里,桁条和椽子都是杂树料。没几年,屋架上的蛀洞不断增加,蛀屑时不时落下来,桁条也在不断地向下弯曲,笆箯上的芦头,天天在脱落,导致瓦片下滑,虽然没有到“朝天睏满天星”的程度,但每到雨天,外面有几滴雨,屋里就有几滴水。房子危在旦夕。
1980年,我翻建了两间全幢望板七檩头瓦屋,房间里用了对口窗,通风透光。当时住进新房子,好生舒适。房子建好了,却背上了一身债。生活拮据,灶前脱到灶后。我每月只有26元的代课工资,妻子在队里挣工分,克勤克俭,省吃俭用,5年后才还清了债。
进入新世纪,农村住房发展飞快。我住房四周都建起了楼房,我家宅地俨然成了“四川盆地”。那时我的工资也不算低了,可以说“有钱了”。2003年,我退休在家,就翻建了一幢三底二楼房子。
农家人说农家话。楼房建好后,原有的帘子、芦菲和桁搁统统“退休”。被头放在栏杆上晒,收获的玉米、蚕豆等谷物放在水泥场上或阳台上曝晒。我还经常把收好的粮食,摊放在阳台上,在晴好天气里将粮食晒干,贮藏起来,既省力又方便。楼上的房间里,夏晚只要关好纱门窗,夜风会阵阵送进来。我倚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电视,毋需担心蚊虫和闷热的干扰。看腻了,走到阳台上,眺望皎月如水,繁星密布,万家灯火,尽情陶醉在乡村夏夜的清幽凉爽里,无比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