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年谱前后花了4年多时间,是一项大“工程”!丁玲充满热情,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一生阅历十分丰富,年代跨度大,经历的重要事件多,既有文学史的,又有革命史的,她不仅有文人间的朋友交往,而且与党政军界的许多高层人物都有着堪称密切的友谊,所以,资料搜寻查找的工作量相当大。当看到年谱一天一天的积累、成型,想到这是文学史上一件开拓性的工作,想到这件作品能够为一大批研究人员提供方便,将会成为他们案头上必备的甚至经常使用的工具书,便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有了回报,都很值得。
长编的好处,就是对一些事实记述得较为详细,有故事,有情节,也有不同的说法和声音,所以,这部年谱不仅仅是丁玲一生经历的梗概,也是丁玲的一部简略传记。当我们校阅这部年谱时,常常禁不住为一些记述所触动,所感慨,所动情———这就是丁玲的一辈子呀!这样波澜壮阔、大起大落、色彩斑斓的一辈子,不论在中国文学家还是外国文学家身上,不论在现代文学史还是当代文学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这就是丁玲独特的价值,独特的魅力,独特的意义!在现当代中国文学史上,丁玲大概是最富于传奇性的人物、故事最多的人物之一,如果没有她,文学史一定少了许多的情趣,少了许多的可读性。越是走近丁玲,越是了解丁玲,反而越是感到还远远没有看懂丁玲,看透丁玲。她真像是一座神秘的、高品位的、蕴涵着丰富宝藏的大山,在她离世将近20年之后,依然还有巨大的开采价值!从左联时期一直到改革开放以后的新时期。我们希望,这部年谱的出版,这些资料的整理、提供,能够促进丁玲研究的进一步深入。
这部年谱的珍贵还在于,里面有一些从来未曾公开发表过的重要史料,其中有:一些与丁玲有关的重要文件、重要批示,四十几封丁玲的书信和一些谈话,丁玲阅读沈从文《记丁玲》一书时写下的评语,还有一些首次披露的周扬、楼适夷、巴金、阳翰笙等老同志写给丁玲的信件,其中有一些弥足珍贵者,填补了丁玲研究中十分重要的空白。对于丁玲同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瞿秋白、王震、邓颖超等老一辈革命家,同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艾青等著名作家以及周扬、沈从文等人的关系,本年谱也有较多记述。
这部年谱长编能够完成,首先要感谢陈明同志,他把多年的日记、笔记,以及保存多年的珍贵资料,几乎毫无保留地提供给我们,其中有一些,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有些模糊,“年龄”已经超过了半个世纪,甚至已有“花甲”之庚,经过了战争年代的硝烟炮火,经过了极“左”时期的风霜刀剑,经过了一次次抄家洗劫,仍然能够比较完好地保存至今,真可谓“命大”。我们在仔细翻检查阅时,既为它们的异常珍贵而兴奋不已,同时又为其中透视出来的主人公命途多舛的一生而感慨不已。还有许多热心的同志和朋友,都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丁玲晚年,王增如来到她身边,担任最后一任秘书。丁玲的老秘书杨犁和张凤珠曾善意地提醒王增如说:“你要养成每天记日记的习惯,把丁玲同志的活动记录下来,将来对于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史,这些都是重要的资料!”王增如努力按照他们的话去做了。在编写年谱长编的过程中,我们深感这些记录的可贵,同时也深深感谢前辈师长的及时点拨和教诲。
还要感谢改革开放的大好年代。丁玲去世后这十几年,许多禁区开放,档案解密,一些图书、文章提供了珍贵史料,给我们编写这部年谱,提供了更多方便。还要感谢天津人民出版社,在当今日趋商业化的形势下,能够出版这部年谱,刘晓津社长和藏策先生,都作出了积极的努力,没有他们的大力支持,就没有这部年谱的问世。
初稿写出以后,我们反复地修改过无数遍,即便现在来看,也仍然有许多可以进一步推敲的地方。将来如果能够有再版的可能,那时我们一定把它搞得更精细些。(李向东 王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