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顾晓晓 沈凡杰 吉浩宇 陈海玲
沿着惠安北二路走到尽头,便拐进一条幽长的街巷。这里的猫猫狗狗,亲昵地蹭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不时有车辆穿梭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爬着梯子修补着自己的老屋,充满了生活气息。这里,便是惠安镇老街。
惠安镇老街南北走向,全长约3.3公里,宽约2米。不同于大部分老街笔直的走势,惠安镇老街蜿蜒曲折,走到拐角处才能窥见下一段风景。俯瞰之下,整条老街宛如一条巨龙静卧,因此也被称为“龙街”。
今年76岁的季诚,是惠安村原村支书,他小心翼翼地向记者展示手写的《惠安村(镇)志》。这份17年前的珍贵资料,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惠安村的历史和变迁。
“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老街仍然很繁华。”季老回忆,那时惠安镇人口鼎盛,来自浙江、安徽等地的商人都慕名来到惠安镇做生意。老街上商铺林立,染布店、书局、银行、医院等一应俱全。“当时惠安街上的热闹声,连汇龙镇都能听得到。”季老感慨道。
然而,城镇化的浪潮席卷而来,繁华一时的惠安镇老街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今,老街的常住人口只剩500多人,且多是年迈的老人。年轻一代为了追求更广阔的天地,纷纷挥别了这条老街。
尽管如此,老街上的生活依旧在继续。87岁的张爷爷,仍守着他那代代相传的老房子;89岁的徐建强师傅,则用双手为街坊邻居箍制着一只只木桶;已经开了60载的摇面店,在87岁张亚珍婆婆的坚持下,每天依旧准时开门,风雨无阻……这些老手艺店,默默诉说着老街的坚守与传承。
“叮叮当当……”老街北面的打铁铺里,66岁的杨新正挥汗如雨,清脆的敲击声不时从昏暗的铁铺里传出。与房屋相连的土炉子内,火焰熊熊燃烧,将炉中的铁块烧得通红。随后,在机器的轰鸣声中,通红的铁块逐渐被锤炼成锄刀的形状。
杨师傅家三代打铁,他本人也已辛勤耕耘30余载。“想当年,我还得亲手挥榔头,喘得连水都喝不上,现在都有机器了。”杨师傅的话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年轻人都走出去了,我这份手艺估计也是最后一代了,以后没有人记得铁匠炉了。”
红莲理发的老板娘施红莲和她的老伴杨益人,也已年过古稀。老两口翻新了老宅,将后院布置成一个五彩斑斓的花园,月季、鸡冠花、一串红竞相绽放。尽管儿女不在身边,他们也自得其乐。“跟邻居闲话家常,夜晚去桥头跳广场舞,简单却快乐。”施红莲满足地说。
夕阳西下,老街背后的三条港河在残阳光影下波光粼粼,红莲阿姨后花园的灯带开始闪烁。河边新造的红色围栏,为古朴的老街增添了一抹亮色。偶尔传来的人声低语,更衬托出老街的静谧与安详。无论岁月流转,老街永远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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