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幸福二村郁省吾老人

突发脑梗塞，让80岁的陈兰芳一“睡”就是4年。虽然这4年来，陈兰芳没有了知觉，整日躺在床上，但是老伴郁省吾的悉心照顾，让她奇迹般地维系着脆弱的生命。

2月24日上午，记者叩开了位于幸福二村郁省吾老人家的门。老人的家不大，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郁老正在给老伴喂饭。“兰芳，兰芳，我们吃早饭了。”郁老的妻子陈兰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来，我们张开嘴巴吃一口，真香……”一碗米粉加一个鸡蛋的早餐，郁老整整喂了40分钟。

“我记得是6月份的一天早上，老伴起床去卫生间，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上了年纪的老人手脚总是不太灵活，起初我也没放心上。没过一会，老伴又去卫生间的时候，人好像要摔下来，我赶忙扶住她。一看情况不对，我马上通知儿子，送老伴去医院。”老人回忆起老伴发病时的场景，眼里泛着泪花。当时医生诊断是脑梗塞，以后老伴的病情时好时坏。半年后，彻底恶化，一睡就是4年。

考虑到父亲年事已高，照顾老伴已经力不从心，子女们便雇来保姆帮忙照顾母亲。但是时间长了，郁老总觉得保姆没有自己照顾得那样贴心，便将她们辞了自己照顾。

自从老伴病倒以后，以前很少下厨房、洗衣服、缝被子的郁老，如今已经可以熟练地干这些家务了。由于老伴只能吃流食，所以每次做饭，他都要先把饭菜用食物粉碎机打碎，再一点点地喂给老伴。为了迎合老伴喜好，一日三餐，他总变着花样给妻子弄着吃。每次给老伴喂好饭，郁老还会给她按摩。“她一天躺到晚，也只有一个姿势，自己也不会动。白天睡两个小时，我会帮她翻个身。她的手脚也不灵活，我就帮她按摩按摩，活络活络筋骨……”郁老虽然说得絮絮叨叨，但让记者听得特别温暖。

躺在床上快达4年之久的陈兰英，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病人，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连皱纹都不多，除了花白的头发外，看上去最多像60出头的老人。尽管老伴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但郁老仍像从前那样跟她说话：“老太婆，我俚出去遛遛？”“老太婆，想吃包子吗？什么馅的？”……每每空闲下来，郁老还总是给老伴讲两个人过去的事，希望她有一天能“醒”过来，还像以前一样陪他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上市场购物……

自从老伴生病后，郁老都不敢远离家门一步。老人的儿女们把菜买好送过来，一些老同事、老朋友也都是约着上他家聊会儿天。“就算出了门，心里也要牵挂着老太婆，就怕她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意外。”郁老告诉记者，如今，最让郁老担心的就是怕自己“走”在老伴的前头。“伺候她，我心甘情愿。年轻时，夫妻俩要拉扯4个孩子，生活一直很艰苦。老了老了，到了能享福的时候，她却得病了。结婚到现在都有60多年了，这余生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已经87高寿的郁老告诉记者，晚上睡觉，老伴睡里床，他睡外床。“4年来，我一直是‘醒’着睡觉的，一发现什么不对劲，马上开灯，看到她没事才放心地躺下。”“有她在这屋里，还有些活气；她要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不管老太婆有没有知觉，我都不能也不愿怠慢她半分……”        

图为 每天一边与老伴聊天一边帮她按摩是郁老要做的功课。

本报记者  蔡樱子    摄影  郁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