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新飞,37岁,民主镇人。他自17岁起在外打工,至今已整整20年。在积累了一定资金后,他回到家乡创办了一家装璜设计所。回顾20年打工生涯,黄新飞说,他为自己的勇敢和坚强喝彩。
再苦再累都坚持
黄新飞是木匠。1985年,他随一个建筑施工队来到上海,帮一家企业砌仓库。刚开始,木匠的活儿少,黄新飞就被工头派去拖卸水泥。水泥从船上运到车上得用肩背,从车上卸下还得用肩背,一天要卸100吨。这样的工作量对一个17岁的少年来说苦累可想而知。
每背一次,黄新飞都会累出一身汗。汗水溶化了水泥灰,将衣服牢牢地粘在皮肤上。“晚上睡觉脱衣服时,一不小心就会连皮带肉撕下来,钻心地痛,躺在床上常常是动弹不得。”黄新飞说。
这样大约干了四个月,黄新飞又被派去挖下水道。每天要挖长2米、深1.8米、宽1米的坑。因为土里夹杂着大量的砖屑,一镐掘下去,只能挖出一小块土。为了完成工作,黄新飞常常从早晨5点就起床上工地,一直干到天黑,口渴了就喝工地上的自来水。“有些小伙子吃不消,卷起铺盖偷偷地溜回了家,但我却从没有过想回家的念头。”黄新飞说,“不干,到哪里去干,这活也是打交道才干上的。”这样辛辛苦苦干了一年,黄新飞挣到了800元钱。
18岁那年,黄新飞随施工队在上海砌楼房。高楼的水泥桩要打到地下十几米深,拆除水泥桩外面的模子是最苦的活儿。因为木匠的活儿少,挣的钱也不多,黄新飞就主动要求去拆模。模子的底部浸没在地下水中,黄新飞就赤手在水里扒石子。常常不多会儿,手就给石子磨破了,鲜血直流。“晚上躺在床上,手指钻心地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那时候也想过不干了,可家里还等着我挣钱盖房子呢。第二天,我又坚持干了。”
悄悄学干技术活
活儿苦累,黄新飞默默地忍受着。1988年春节过后,黄新飞跟着建筑队去了大庆。这一次去的二三十个木工都干木工活儿,可黄新飞却偏偏被分配去扛楼板。“当时真有点儿想不通。有的技术要比我差,都在干木工活,我却要去扛几百公斤重的楼板。”就在黄新飞思想斗争最为激烈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开翻斗车,省力又能多挣钱。“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老板刮目相看。”黄新飞下定决心。于是,每当翻斗车送混凝土来时,他就爬上车学开车。开车的师傅看到黄新飞如此感兴趣,就热心地教他。“不久,我已经很熟练地在工地上开翻斗车了。”说到这儿,黄新正颇为自豪。
终于有一次,翻斗车驾驶员因家事辞职走了。翻斗车搁在那儿无人驾驶。黄新飞马上被老板相中了。“天天开着翻斗车朝东朝西,省力,钱挣得又多,同去的老乡都很羡慕我。这门技术让我得益不少。”
“挣钱要堂堂正正”
这么多年来,面对艰难而辛苦的生活,黄新飞总是乐在其中。他说,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心里踏实。黄新飞跟记者讲了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黄新飞背着背包,扛着被子,手里还拎两袋东西,和一个同乡在大庆的车站上准备乘车回启。正当他们等车时,几个小伙子贼头贼脑地在他们的包旁来回地走动。黄新飞猜想他们可能是贼。车到站后,这几个小伙子也上了车。在车上,黄新飞和同乡目睹了他们偷盗的经过。这几个贼见两人盯着他们,就走到黄新飞和同乡面前,抓着黄新飞同乡的头发说:“你刚才看到什么?”见售票员来收钱,那些人又对他俩说:“给我们买票。”见对方人多势众,两人无奈地掏钱买车票。那几个贼还不罢休,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打开他俩的包。见包内有四条烟,又说:“送两条。”他俩不肯,他们又威胁道:“不送,那四条烟我们就全拿走。”这事,竟然给了黄新飞同乡挣钱的“灵感”。“这事发生后不久,我的这个同乡就走上敲诈、偷窃的路,前几年被判了刑。”黄新飞停了停说,“20年来,我到过上海、大庆,做过木匠,干过泥工活,开过小店,虽然每干一事,都有不少辛酸泪水,但我决不做违法的事,挣钱要堂堂正正。” 陈泳升